期刊正文


浅议语文教学中的生活化文本解读

 

【作者】 曹华湘

【机构】 安徽省阜阳市颍上县十八里铺镇闫邢小学

【摘要】

【关键词】
【正文】  语文课程标准明确指出:“学习多角度多层次地阅读,对优秀作品能够常读常新,获得新的体验和发现。学习用历史眼光和现代观念审视古代作品的内容和思想倾向,提出自己的看法。”同时还指出:“阅读教学是学生、教师、教科书编者、文本之间的多重对话,是思想碰撞和心灵交流的动态过程。”这里是要说明,阅读教学与文本解读存在着密不可分的关系,文本解读是阅读的一种高级方式。雷斯尼克认为:“阅读是一种构造过程,在这个过程中,读者的推断能力与他原来的知识起关键作用。”有关专家学者曾说过,阅读也是从课文中提取意义的过程。由此看来,如果阅读是一种构造过程,是提取意义的过程,那么阅读就是文本解读的过程,通过感知、理解、反应和童话等过程把文本中的各种信息纳入读者的认知结构之中,使之成为个人经验的一部分。因此,也可以说阅读中的文本解读是一个对文本进行解码的连续性的过程。但是在当今教学实践中,教师对文本的解读却陷入了一个生活化的误区。
  生活化解读文本,是语文教学的一种常见行为,却是一个需要扭转的误区。语文教学中对文本的生活化解读,面积广,频次多,认可度高。主要是指在文学作品教学中,对现实生活的过度观照和依赖,使得文学作品成为对现实生活的印证,成为教学的目标和追求。主要表现,一是思想内容和现实生活联系过紧,不管古今中外作品,都努力找到现实生活的落脚点和关注点,出现所谓的把语文课上成了思想政治教育课的现象。二是写作手法和学生作文的无端联系,不管古往今来的作品,都要学生进行现实版的模仿。有仿写,有续写,有改写,等等,美其名曰:读写结合,实际是绑架阅读教学或者写作教学。三是教学思路几乎是按照生活的路径来设计,过度因循生活。设置生活情境,进行情境化导入,开展生活化解读。教学游离文本,脱离文本,往往一上来就走入了现实的框架中。成为现实版的《红楼梦》,中国版的《守财奴》。对此,下面笔者具体简要谈几点粗浅见解:
  一、语文教学需要切合生活,但必须高于生活
  文学高于生活,就意味着不完全等同于生活。即使是当代作品,即使是现实主义作品,也与生活没有“等于”。解读自然也是如此,生活化的解读,违背了文学的特质,违反了教学规律。使文学枯竭,使教学萎缩。过去,“春风十里扬州路,卷上珠帘总不如”,曾就有人质问,既然有十里那么长,你怎么看得见“珠帘”的。“可怜无定河边骨,犹是春闺梦里人”,来去千里,你是怎么知道春闺之梦的,似乎就像“你不是鱼,你怎么知道鱼”的快乐一样有哲理。其实,很多情况下,文学追求的是一种意境,一个物象,生活中可能有,但未必一定有,也不需一定有。教学如果想要文学和生活同步、贴切甚至重合,真是文学教学两不宜,也会两相害。
  当然,语文教学肯定离不开与生活的连接,但生活化的解读,容易使原文失陷,也容易掩盖语文教学的真实面目。这种解读越成体系,越有套路,甚至成为经典式教学样式,文本的价值就会越加降低。教学是存在于文学之中,有别于生活的行为,用生活替代,或者用生活来驾驭,都是对教学的侵犯。语文教学特别是文学作品的教学必须回归文本,必须区隔现实。
  众所周知,语文教学有其自己独特的规律,语文教学是工具性的,也是人文性的,也是文化性的。工具性可能强调生活方面的内容多一些,而人文和文化,就是对文本的抽象阐释,就是灵魂和人性的东西要多一些。生活化解读的功利与短视,减少了教学的意义与价值。语文教学当然要教给学生生活知识和技能,但更要教给学生理解、欣赏、评价和创造生活的能力。从这个意义上看,语文教学也要高于生活。
  我们在语文课堂上,经常会看到这样的教学场景,让学生感同身受,让学生印证生活,联系生活实际,表达语文学习体会。应该说,语文教学中的语言教学和生活离得是更近一些,母语教学,不管是古文还是现代文,都与目前的生活语言密切相关。但语文教学中的语言学习只是基础内容,属于工具性的主体部分。更多的内容,是从语言出发,对文本思想内容和写作方法的教育。就是除辞法外,还有文法、章法等。我们如果过分强调生活化解读,那么,不但文学受到了压缩压抑和局限,教学也只是低端层次,或者只是在生活印证层次上徘徊,是原来所否定的一味注重语文工具性教学的另一种表现罢了。
  在教学实践中,许多教师的生活化解读,一般是以师生自己的生活现实来解读作品。这种解读,局限性大,视野小。对文本的解读只在师生的生活圈子和认知范围内进行,是对作品的“小看”。例如学习了反映民国时期的作品,让学生去结合现实,感受到现在生活的幸福美满,来之不易,应该珍惜等。这种解读毫无意义,且无比滑稽。生活场景不同,根本没有多少对比的意义。语文教育毕竟不是生活教育,想让学生从文学作品的生活中去接受生活教育,既违背了生活的规律,更违背了教学的规律。生活教育只能从生活中习得,文学教育的生活意义是陶冶,是默化,其作用在于提供鉴别生活的方法与角度。
  二、文学作品来源于生活,但并非现实生活
  上面说过,我们既然不能用生活化解读,那么文本的解读,文学的解读,究竟是怎样的,在语文教学中如何处理文学作品呢?
  首先,文学有其自己的规律,语文教学理所当然地要学会文学分析法,从文学的角度,进行分析鉴赏和评价。那就是要超越生活,超脱生活,真正走进文学的殿堂。文学作品的教学要去生活功利化,应该充分培育和展示师生的文学联想与想象力。过去,曾经有人为了证明必须生活化解读的观点,还举了王安石的笑话。王安石读到一首诗中有“明月当空叫,黄犬卧花心”的诗句时,心想“明月”怎么会当空叫,“黄犬”岂能卧花心呢?于是挥毫改为“明月当空照,黄犬卧花荫”。自以为改得高明,却闹出笑话。原来,作者笔下的“明月”是其家乡的小鸟,“黄犬”是在花间爬来爬去的小虫。但即使这是真实的,也不足为据。因为语文教学不是科学教育,即使与生活有些不符,对文学的理解有什么伤害呢。哪怕有点误解,顶多也只是个文坛佳话。语文教学要弄清楚文学作品的物是人非,但不是要搬弄真实生活的是非。假如有谁批评说仙岩山的梅雨潭那么浑浊,而朱自清却不合实际地把它夸得无比神奇和温润,那简直是文学白痴。
  其次,语文教学要有自己的规制。语文教学走文本路线,不走生活路线。文本是什么就教什么,语文教学文本中的文学作品偏多,文学作品的教学就显得特别重要,也必须理清。文学作品的教学依据就是作品内容,当时生活的形态需要正视,但没有什么必要和现实生活对接和勾连。至于学生在自然学习状态下联系到了自己的生活实际,这也属于文学理解的应有之义。每个人对文学作品都有自己的个性化理解,历史版的现实版的未来版的,都是文学的本义,也是教学的权利。但教学解读文本,即使有时是和现实不相容的,也要忠实原文。只是现实的情况是,教学中为了适应生活化的需要,我们可以改变文本,曲解文本。从教材编写者到语文教师,都可以肆意地增删调换作品。这种无视文本的现象,违背了原作,也破坏了教学的真谛。
  第三,把握好生活与语文教学的关系。语文学习当然和生活非常紧密,但两者只能是互通,但不能等同。教学帮我们理解生活,生活帮我们理解教学,文学是个帮手,与生活不是合体,不能为一。我们进行写作方法的教学,生活就是很好的帮手和老师,因为很多写作技巧都来自生活,靠在象牙塔里憋出来的技巧不会生动,也不怎么有用。所以比如先抑后扬、一波三折、悬疑巧合,等等,本来就是生活里固有的。但文学也不是被动接受,文学的加工和提炼,就使得技巧精致起来,生活也就有了高度。所以,语文教学不能太依循生活了,教学应在生活和文学两者之间进行科学而艺术化的处理,既不固守文学,也不复印生活,才是语文教学文本解读的正确之道。
  总之,新课程背景下的语文阅读教学要有新的发展,文本解读也要有新的内容,新的思考。以求能“以人为本”,在充分尊重学生主体性的前提下,教师对于早已熟知的文本用新的视觉重新审视,联系时代新形势,读出新意来,给学生阅读文本以正确的指导,努力钻研文本,调动学生活跃的思维,让学生真正喜欢上阅读和文本解读,获得审美上、文化上和生命体验上的享受,这也是语文阅读教学的根本目标。
  • 【发布时间】2018/4/3 9:37:1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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